大河报·豫视频记者 梁奇慧
12月20日,下午三点多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现在稍微没那么忙,”骑手赵想一边接着记者的电话,一边对商家说:“34号”,随后,他取完餐,又奔往下一个地方,电话那头传来电动车疾驰起来后,风迎面刮过的声音。
从去年夏天开始,赵想在郑州市中原区某区域送外卖已经送了一年多了,在今年12月之前,他几乎从来没超过时,“这一片我比自己家里还熟悉,闭着眼睛都能走”,但是自从12月,新冠病毒在郑州开始大范围流行起来之后,赵想已经超时了三四十单。
“单子太多了,完全爆单了,我已经尽力不超时了,但还是无法避免”,赵想说。
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感染新冠病毒,各个外卖和跑腿平台的运力不可避免地下滑。
住在郑州金水区的程女士是一名医院的护士,12月17日,独居的她在发了一夜的烧之后,点了一份外卖,结果从下午三点直到六点,一直没有骑手接单,“外卖小哥估计也快全军覆没了。”
外卖没有人接单,“还没阳的”骑手跑到凌晨2点
12月22日,家住郑州高新区的一位网友说,自己点的外卖没人送,作为骑手的她自己接单,自己送了自己的外卖,她开玩笑说:“这是什么地狱笑话”?
也有网友说,自己连续三天在同一家店下单,每天都是等上两三个小时还没有骑手接单,最终被迫取消,连商家都无奈了。
近日,郑州外卖配送时间长,甚至无人接单的事情屡见不鲜,一方面,居家隔离的人增多,所需的物资和药品常常需要送货上门,但是另一方面,很多骑手却因为感染了新冠病毒而选择暂时下线。
12月19日,郑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了《关于参与外卖、跑腿等配送服务的倡议》,倡议中说,“当前受疫情影响,郑州市的部分外卖和跑腿企业存在不同程度的运力减弱、订单配送压力较大等情况。”
12月20日,uu跑腿公关负责人卢聪也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,“这几天,每天正常接单的跑男数量都在减少,基本每天平均减少百分之十。”
赵想也告诉记者,他所在站点的外卖骑手也“阳了”一多半了,以往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,现在除了商家就是“还没阳”的骑手。
但幸运的是,赵想一直没有感染,他每天早上七、八点开始送餐,一直送到晚上九、十点,如果骑手比较少的话,他还会跑到凌晨两点。
后座上的餐箱里、电动车的把手上常常是放满了打包好的餐食,为了节省时间,赵想几乎没在中午吃过饭,早晚两顿饭之间也常常会间隔十个小时以上,“没有时间吃,手上全是单子”。
赵想说,以前饭点是高峰期,现在全天都是高峰期,除了下午能稍微没那么紧张,可以缓一缓,其他时间一直在马不停蹄地送餐。
因为疫情,除了送餐,送药的单子也大幅度上涨,骑手现在可以直接进入小区,将单子送上门,为了减少感染的几率,骑手能做的就是“不跟大家直接接触”,将东西放到买家门口,敲完门就离开,戴好n95口罩,做好消杀。
这段时间,赵想像上了发条的钟一样,迎着冬天凛冽的寒风,载着后座上装满的餐箱,穿行在商户里、马路上、小区里,即便他知道病毒已经侵袭了越来越多的人,他也没有一刻产生过为自身担忧、“回家休息”的念头,他只是说了一句:“习惯了,压力大。”
有人说要还房贷,有人说要供女儿读书
出生于1999年的赵想在郑州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,之前还做过生意,生意失败之后,他就开始送起了外卖。
今年10月份,疫情突起,很多小区规定出去就不能再回来,很多骑手也被困在了家里。
但是赵想还是选择了出去,“因为要挣钱”,即便他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在室外打地铺,睡在隧道里、桥洞下。
去年,赵想买了房子,一个月四千多的房贷,让他没有办法停下来、忍受自己没有进账的日子。
家住郑州市金水区的“跑男”缑师傅也和赵想做出了一样的选择,“不敢停啊,停一天,一天就损失几百块钱。”
缑师傅说,这十来天里,他每天大概要接三十单左右,而且很多单子单程就要跑十几公里,最远的时候去过中牟和荥阳,来回可能需要六七十公里,“其中一半都是送药的”。
为了做好防护,缑师傅几乎每天都要用完一整瓶300毫升的消毒酒精。他在北京上大学的女儿也给寄回来一箱药品,里边有退烧药、消炎药、抗病毒的药等等。
“我爱人和女儿现在都在北京,我现在是自己住,”缑师傅一边送单,一边语带骄傲地和记者提起,“小孩子学习好,年年都拿奖学金,这点我还是挺欣慰的,而且闺女还要考研,压力肯定大。”
每天早上七点钟左右,缑师傅一听见手机里接单的提示音,就立刻准备出门,一天的工作时间往往在12个小时以上,到了饭点,往往是站在街边,几分钟就解决了吃饭问题。一天下来,缑师傅的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。
“但是我干劲很足啊,”缑师傅声音洪亮,“我这段时间,一天的收入是过去的三倍”。
来源:大河报·豫视频 编辑:刘睿
关键词: 新冠病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