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老家的天空上飘着小雪。根据老辈人的说法,这是吉兆,瑞雪兆丰年。
2023年1月14日,农历小年。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“梅姨案”被拐孩子之一申聪,跟随父亲申军良,从工作生活地山东济南,风尘仆仆回到了河南周口淮阳区的农村老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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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申聪找回后,第一次回老家过年。父亲申军良不禁感慨:“申聪回家(山东济南)已经快3年了,却还没有回过一次他出生的地方,随着政策的放开、寒假的到来,这次孩子们终于可以如愿回老家过年了。根在老家,团团圆圆,加一双筷子,吃一碗饺子,如此简单的事情,我们却等了整整18年……”
曾经害怕回老家,现在变成了喜悦
申军良喜欢称呼妻子为“晓莉”。
他说,在申聪没有找回之前,每年春节他和晓莉回家都有一种恐惧感。害怕老家的乡亲们问起申聪的消息,他们却无言以对。“其实我们知道,大家心里都在关心申聪,希望早日找到,但是那时候的我,总感觉心里扎着一根刺,为没有照顾好妻子和孩子感到深深的自责。”申军良说。
但今年不一样了,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。回老家,对于申军良和妻子晓莉来说不再是恐惧,而是一种喜悦。
▲动身回老家前,申军良带着孩子们在济南挑选礼物,送给老家的亲人
为了这次回到老家和亲人们团圆,申军良和孩子们早早就做起了准备。他们在济南买了很多新年礼物,带给老家的乡亲们。
“在我们寻找申聪最困难的那段日子里,老家的很多亲戚朋友都给予我和晓莉很多帮助,有接济我们生活的,有出力帮忙寻找线索的,当他们得知申聪找到了之后,也都很想见见聪宝,所以这一次回老家我也准备备些薄酒,好好感谢一下村里的亲戚朋友。”申军良颇为感慨地说。
所以,对于申军良而言,这次回到老家周口,既是团圆之旅,又是感恩之旅。
申聪在老家的成长轨迹是空白,他对老家很憧憬
▲清晨起床,申聪和两个弟弟在老家的院子里洗漱
别看申聪已经成为一个大小伙子了,但在父亲申军良眼里,他依然是那个可爱的“聪宝”。
回归原生家庭3年来,申聪逐渐适应了北方生活,兄弟仨相处起来,也没有因为南北生活习惯的差异而感到陌生。“二宝和三宝也总会跟大哥聊一些老家的生活,比如老家的院落瓦房啊,老家的几亩麦田啊,老家的风土人情啊等等,这些都让聪宝感到新奇。”申军良说。
然而,对于申聪而言,老家的一切毕竟是陌生的。从1岁到19岁,出生地老家的一草一木都是空白的,与村里同龄小伙伴成长的轨迹也是空白的,年年修订的家族家谱更是空白的。
而这些空白之下的遗憾,也是今年申军良和妻子决定带申聪回老家的主要原因。
老家的祖辈们,对申聪特别期盼。得知要回农村老家的消息后,申聪的爷爷奶奶早就做好了准备,担心孙子第一次回农村老家受冻,爷爷奶奶专门做了新棉被;申聪的姥爷、姥姥也是一天好几个电话,询问具体啥时候能到家。
申聪老家的邻居们也在翘首以盼,每天都去申聪爷爷奶奶家登门,送上几句关心和祝福的华话语。
而申聪也对这次回到老家感到特别憧憬,在老家的每一天,他都是快乐和幸福的。
出门串亲戚,申聪在老家很充实
▲申军良在老家集市上买一口崭新的铁锅
回到老家,申军良跑到集市上买了一口新锅。18年来的第一次大团圆,他希望全家人吃上“一锅饭”。为此,他还专门比着老家的灶台量了又量,确保一切都是完美的。
“回想起我小的时候,最喜欢吃母亲用铁锅煮的饭,香喷喷、暖呼呼,虽然在外这么多年,但是烧柴的大铁锅煮出来的才是故乡的味道。”申军良说。
他还买了崭新的煤气灶,给父母买了滚筒洗衣机。从回到老家的那一刻起。申军良和家人们几乎没有歇着,打扫庭院、炸鱼炸丸子……,全家人在忙碌中感受着幸福的充实。
▲申军良带着孩子们在周口老家的乡镇上赶年集
申军良还专门带孩子们去老家的乡镇,赶了一趟年集,感受河南老家过年的热闹和喜庆。“回到老家3天,聪宝已经适应了老家的作息。”春节前的1月16日,申军良在社交平台上写下这些感言。
▲按照老家习俗,大年初一,申聪和兄弟们出门给长辈拜年
大年初一,申聪和家人们一起放了鞭炮,吃了年夜饭,并和另外两个兄弟给父母拜年,还收到了压岁钱。吃过初一的早饭,申聪和村里的同辈们一起,到长辈们家里拜年送祝福。
▲申聪跟随父母在老家串亲戚
过完正月初一,按照周口老家的习俗,申聪还跟随父母去了姑奶奶家、姥姥家等,开启了出门串亲戚的模式。申聪81岁高龄的曾祖母满头银发,已经卧病在床一个月有余。但看到曾外孙申聪登门拜年,老人坚强地下了床,坐在院门前的椅子上,接受晚辈的跪拜仪式。
新年愿望,希望所有家庭都能团圆
▲大年初一,申聪和家人在老家吃团圆饭
“今年,完整的一家人回老家过年,我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,因为我们是幸运的,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孩子;因为聪宝是幸运的,平安回到了家。”申军良说,然而,还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依然还在外漂泊,没能回到自己的家;还有许许多多的父母依然在外奔波,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,“我们一家感恩这份幸福,更祈祷能将这份幸运传递下去。”
申军良告诉大河报·豫视频记者,面对新的一年,希望所有还没有回到家的宝贝们都可以早日回家,希望所有还没有团圆的家庭都可以早日团圆。“同时,也要致敬我们的中国人民警察,值此刚刚过去的人民警察节和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,送上我们最诚挚的祝福,因为有你们坚持不懈的努力追查,才有了千千万万的家庭得以团聚,你们辛苦了。”申军良特意说。
▲申聪和两个弟弟在济南的家中
而对于自己目前的工作、生活地济南,申军良也有很多话要说。“同饮黄河水,鲁豫一家亲,黄河母亲连接着山东与河南,如今已经在济南生活了15年,作为另一个故乡的济南,给予了我们太多的包容与关爱,政府和爱心人士、左右邻居给了我们一家数不尽的鼓励和帮助,济南的一山一水不仅融入了我们的心田,也早已成为了我们的生活。”申军良说。
而就在返回老家之前,申军良在济南生活地的社区干部还专门送行,并送上写有社区各界人士亲笔写下的祝福春联。如今,这春联就贴在申军良周口淮阳农村老家的大门上。
来源:大河报·豫视频记者 于扬 李玉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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